小时候,也许正如‘少年不识愁滋味’所说。幼儿园三年,小学六年,初中三年,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。成绩时好时差,但父母都不太强求,久而久之,自己也就无所谓了。不学习‘省’下来的时间,自己都不知道时间都去哪儿了。所以,来刘国钧的第一年,觉得自己是个外人,说什么别人都不以为然,这让我觉得很厌烦,我说的话,别人必须听。现在想想,笑了,别人为什么一定要听!
放假三天,我发了三天的传单。在红星大剧院门口。得到的永远比失去的多。发的都是日语的传单,一开始,我觉得这对我来说,对一个中国人来说,是一种侮辱,但是,陆欣艳说“日语怎么了!你真恨日本,学会了日语去赚日本人的钱。”想想也是啊,也许日语真的让你觉得不舒服,但是,你有什么资格凭空出来认为那是民族尊严的东西。思想上的强大,才是真的强大,嘴上的强大,算个屁!
我信心满满的从早上开始发传单,晚上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回家,累的是身更是心。我每一次都是笑脸和人家说:美女/帅哥/先生/女士,看一下,谢谢!你默默的拿着,就算不乐意,那也是对这份职业的尊重。如果拿了,笑着说谢谢,那更是对我辛苦一天的鼓励。但是,请不要装没看见或者我拿着给你,你说一句“日语啊!我才不要!”更或是拿了,还在我看得见的地方,把它撕了就扔在地上。我恳请你尊重一下别人。你撕的,不只是一张纸,而是我一天的心情,更是我一天的动力。面对川流不息的马路,给自己竖一个拳头,“加油,我是打不死的小强,像神一般的存在着,就做着化腐朽为神奇的事情!”转过身,再次投入这份令人厌烦的工作。我也不知道,一天我多少次这样鼓励我自己。趁现在我还没有对这些人,这些事麻木,请允许我做一回自己。
我终于相信,老师说,父母的行为,是影响孩子行为的重要因素。我发传单,最喜欢遇到小孩子了,就算不给她,她也会自己凑上来,然后跟随行的小伙伴说:“看!我也拿到喽!”不为别的,就为这份简单的纯真,我也会感到开心,都会说一句发自内心的谢谢!但是,如果在拿过传单后,看了内容,父母在旁边说一句:“日语,你学哇?”“日语啊,切,我才不学呢。”然后往边上一扔,就那样,像是被嫌弃的垃圾一样,飘在那并不算冷,但我却觉得好大好冷的风中,那一刻,一种无力感从心头袭来,好累,真好累。默默地和陆欣艳把丢在地上的传单捡起来,扔在垃圾桶。有时候,真的好想哭,你讨厌日本,但不要把讨厌的情绪发泄在我的身上,我不是日本人,也不是给你教日语的,更不是说过中国一句不是的人,这一切,只是为了生计,请你体谅一下从早上10点站到下午5点的人。我何德何能,去接受你给的冷眼!那三天的委屈,比我从小到大受的委屈都多。每次想哭,总能想起张瑞说的:“哭是没用的!”所以,总是忍着,把眼泪憋回去,哭只是证明自己无能的一种表现,你若不坚强,谁替你坚强。
我崇拜这种人,我在发单,发给一个女孩,她接过了,走走又走了回来,又拿了两三张说:“我也发过单”我更崇拜这种人。有一天回家,我去站台等车,也是一个发单的,好像也是站在那发了一天的单,走过去,也是自然拿到单,我想天晚了,多拿几张吧,但那人没松手,我纳闷的看着他心想:“你脑子正常吗?你手里还有好多。”他说每个人最多只能拿两张“你第一次发单”我问道。“不是啊”。“对不起”。我拿着单子走了。我不知道他发到什么时候,但是,他比我尽责。我在想:也许,他会很累,但是拿到的工资,感想肯定比我多。我和陆欣艳也扔过传单,扔的时候肯定很爽,但有些东西,扔掉了,就再也捡不回来了。我似乎有些懂了那些在学校外,怀念回到校园生活的人,因为,你在学校的自由,不会再有第二次。外面的自由,镜中花,水中月。
我从来没想过,有一天会静下心来,在这里长篇大论,也许我省下这时间,可以看两部自己感兴趣的电影,或是画两个大头娃娃。直到张瑞说的一番话,我就莫名的想写下来,她说:“就算是自己讨厌的人,只要还要见面的,交友不交心”她说:“谁都不能说的情况下,只能什么都不说”她说:“你能忍着,就是懂事了”。其实,我想说,好多事情,好多道理,都是你教我的。在彷徨的时候,我也确定我听进了你的一些话,记住了一些话。其实,你知不知道,有时候看到你为某些事隐忍的时候,真的很让人心疼。我不知何时才能学会忍字。
我们班的好多人,表面上可以没心没肺的,事实上,却比任何人都让人心疼。从来到刘国钧就没向父母要过钱的徐程;与谁相处都会谦让,都不会争,从来不会冲别人发火的齐畅。所以,我很幸运。
也许我真正的成长还会很远,但是,我会试着长大,把我保护的太好的父母,你们稍微放心,我这学期没问你们要钱,都是我自己赚的钱,我希望,这能延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