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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脸 白脸——致敬业的何与老白
[来源:本站 | 作者(文/图):艺术设计系1344班 李明慧 | 日期:2013年10月28日 | 浏览8922 次]
  距运动会开幕式3天
  运动会的方阵,我们要和1342班合作。国庆期间已经确定了大概的人数,和cosplay的主题。跟1342的主要负责人见面的时间就在这一天。
  自习课时,班里冲进来一个人道:“你们班有多少人要cos,站一下。”洪厚清晰的声音中透着强大的魄力,毫不含糊,令全班为之一震,竟有些茫然。“快点啊,站一下!”见他黝黑的面孔上剑眉骤然一紧,声音音量加上两度,我站起来的节奏竟然伴有些许的慌乱。听见别人隐约的耳语,才知道他就是何。只见他扫了一眼,便大步迈出门去,一眨眼功夫就麻利地提着装服装的袋子过来,每一只手上都勒满了,走起路来却没有摇摇欲坠的感觉。他把服装的袋子一股脑儿地堆在讲台上,出门招呼老白进来。
  老白倒是跟何截然不同,相貌颇为文静,很认真地给每一个人定服装,很认真地一个一个叮嘱“这是腰带”,“这件穿里面”,“要带道具”,“记得别弄脏”……他默默地记下了缺服装的人后便离开了。
  何让我们有服装的人穿上了cosplay的衣服,带我们去操场上稍微排了一下队形。但是时间没有安排好,第一次的方阵排练就这样一哄而散。
  在公交车上遇见老白,他倚在玻璃窗前,身体随着公交车的颠簸左右地摇摆,目不转睛地凝望着窗外远方墨黑天底的一丝长长的殷虹,和城市通明的灯火。路灯虽然明亮,但看上去却感觉晕晕的,透过车窗照射到他的脸上,像是夏日的树影一样斑驳。他要去很远的地方借我们班缺的服装。他并不瘦弱,却总感觉他的样子有些令人心痛。
  距运动会开幕式 2天
  老白得了重感冒,这天没有来。
  还有一天的时间,显然时间所剩无几了。下午第二节课一下课,何就冲到我们班催我们穿上服装,把我们班想要休息的人赶到操场上排练,颇有一种抓了青壮年上战场的感觉,被逼的人很不情愿,持枪的人满是无奈。
  不出所料,班上的人在这一天不知道是怎么了,非常不配合。我刚刚排好的队形,他们站定不到一分钟,我一转身就离开了自己的位置。不仅仅是“擅离职守”的问题,恶劣者竟玩起了“失踪”。
  “人不齐不能排练。”何的声音中带着愠怒,找人帮忙去把少的人找回来,就这样本身方阵人数就不多,现在几乎没有人了。眼看其他班的方阵都可以走起来了,我们的方阵仅剩的一点人还在原地说说笑笑打打闹闹,更不用说队形了……那一秒我突然开始后悔,后悔自己要负责,如果我是在场打闹,或是不在场“失踪”的一员就好了。我的空气里充满了火药味,像是给一点热量就能燎原爆炸似的。很想骂人,不好,我要发作了。那如火炭般灼热的话语到了嘴边,硬是强忍着咽了回去。
  “练不好谁都别想走!”他用接近沙哑的声音吼道——他发作了。那一刻所有人都鸦雀无声。这一天的排练也随之结束。
  “在家抱怨你的人很多啊。”回家后,我们讨论方阵的事情时,我突然提到。但是刚写完这行字,我就后悔自己的多言了。
  “知道。”他回答得,好像很平静。
  “你不生气吗?”
  “为什么要生气啊,他们只不过是没有站在我们的角度去想,就像我们没有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想问题是一样的。他们可能责任意识不强,但我们也因为没有好好管理而浪费了他们的时间。”
  我没有再回复,我因为自己的愚见和肤浅而感到无比羞愧,对他除了敬意,只有敬意。
  距运动会开幕格式1天
  天气很好,太阳比昨天的同一时间更接近西边司令台的顶棚,比昨天更红,更耀眼。操场上的青草被阳光照成了一根一根空心的绿针。阳光下,是学校组织的方阵彩排,跑道上挤满了各各班级的方阵,密密麻麻的人潮在绕着环形的跑道逆时针地缓缓流淌,让我为了明天萌生了些激动。
   我在人群中走走停停。
  走走停停,我看见老白在一旁远远地杵着,默默地看着,静静听着操场上喧哗的声音,和广播里的口号,很安静,很安静。阳光把他的头发照透了,显出淡红的颜色;恬静的面庞里,我仿佛能看出几分喜悦悄悄地提拉着他的嘴角。“我们虽然说做的全系最棒有些心虚,但是最重要的是老师信任我们,我们只要不辜负她的期望,我们就成功了,就这么简单。”有的时候我有种想要问他:“为什么这么拼命的”的冲动,本该老白回答的问题,却让何一语道破天机。
  我笑笑,走走停停。三天转瞬而逝,回过头来,那些点滴近地伸手可及。攥紧手心,不是余热,而是一捧流金。两个人教会我的,不仅是责任,不仅是态度,不仅是心境。
  我不是方阵的排头,也不是坐在台上的观众,我只是走在中间扮演着自己不起眼的角色,走走停停,走走停停。
  红日西沉,躲在了司令台的顶棚后,火红的西天有一个巨大展翼雄鹰的剪影,正起飞,正飞远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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